实践哲学读书会第22期
实践哲学读书会第22期于2019年9月18日在锡昌堂420室举行,本次由2017级博士生杨兴升同学领读,邓伟生老师主持,阅读文本为肖恩·赛耶斯(Sean Sayers)的文章《为什么要工作?马克思与人性》(Why work? Marx and Human Nature)。
杨兴升同学指出,该文关注的中心问题其实就是:为何劳动?作者认为,大多数人都将劳动视为一种令人不悦的谋生和满足基本需要的手段,但这种看法只是考察了劳动在生活中“已经”扮演的角色,而不是劳动“可能”和“应该”扮演的角色,后者是一个哲学问题。然而,作者认为,哲学史上很少有人专门讨论过劳动在人类生活中扮演的角色这类问题,而且,不少人对劳动都是持着工具论的观点,快乐主义的态度较为明显。例如,边沁认为人类只是一种追逐快乐、逃避痛苦的生物,劳动是人们尽量避免的苦事和手段。接着,作者认为,快乐主义者对人类本质、劳动在人类生活中的角色之解释是错误的,而马克思的观点更具有启发性。马克思的劳动观蕴含在他的异化概念当中,这意味着劳动可以是非异化的,即劳动是一种生产性的、创造性的、令人满意的活动,它是对我们创造力量的一种表达和确认,不是纯粹的手段。由此,马克思批评了快乐主义者和劳动工具论者,因为他们混淆了劳动的当下异化状态和劳动的固有属性,也混淆了特定历史条件的东西和普遍本质的东西。基于此,马克思肯定了人的本质的积极性、生产性和创造性,特别是物质领域的创造力和生产活动,它使得人类得以区别于动物,隔离于自然。鉴于人与自然的分隔,马克思认为人类通过劳动在外部事物中对象化自身,以体现和确认自己的力量,并通过赋予外物以人类形式的方式克服自我的异化,最终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他还认为,现实中人类劳动异化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社会,它使得本应确证人类能力的现代技术和工业异化为一种敌对势力,这需要一场革命。领读结束后,老师和同学们一起讨论了一些问题。
问题一:在文章中作者没有给出一个清楚的劳动概念,就开始批评劳动工具论和快乐主义者的劳动观,这是不合理的,没能说清楚现实的具体的劳动的情况。
邓老师回答:作者在文中的确没有直接给出劳动的定义,他实际上认可的是马克思的劳动观。他通过引入马克思的劳动观,批评了快乐主义者和劳动工具论,并重点分析和介绍了马克思关于异化、劳动、人类本质这些概念及其关系的理解,以及马克思这些思想的来源、贡献和地位。如同题目所暗示的那样,作者对劳动所采用的分析视角(不是“已经”扮演的角色,而是“可能”、“应该”扮演的角色)也说明了文章的目的和主要内容: 从快乐主义者的劳动观中引出和分析马克思的劳动观。就此而言,文章基本达成了它的目标。当然,如果要对快乐主义者和劳动工具论进行更加有效的批判和分析,作者还需要给出自己的劳动定义,以此去解释、分析劳动工具论、快乐主义者和现实普通民众的劳动观,并分析它们同马克思劳动观在现实层面的契合之处与差别。
问题二:作者对快乐主义劳动观的叙述只是挑选了边沁的观点,这个是非常简单化的和片面的,因为快乐主义者对劳动的论述还有更加丰富而深刻的内容。
邓老师回答:快乐主义者对劳动的观点的确不仅仅是边沁,这涉及到对快乐主义者多个流派的了解和分析,不同时期不同流派对于快乐的定义有所不同,有人将之理解为肉体欲望的满足,有的认为是无痛苦,有的认为是效用的最大化等等,而快乐和劳动的关系也是复杂的,并不是简单的对立关系。这些都需要更加全面和细致的分析。